邰谙窈黛眉轻蹙,她仿佛有点歉意,摇头道:

“秋鸣没有别的意思,母亲不要听她乱说,女儿本就没什么事,不值当母亲过来一趟。”

邰夫人被说得一阵哑声,母亲看望受伤的女儿,有什么值不值当的?

她没忍住看了看仪嫔的脸色,仪嫔是不是也怨她?

邰夫人不知道答案,但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和这个女儿相处。

许久,邰夫人才找回声音,低声道:

“仪嫔怎么会去救周嫔?”

她话音有担忧,但邰谙窈还是从中听出一丝责怪,她扯紧了手帕,垂下眸眼,淡淡道:“当时情况紧急,哪容得女儿细想。”

邰夫人又被堵住,面对着这样冷淡的小女儿,邰夫人不由自主地想起长女。

邰夫人没忍住问了一句:

“这次秋狩,良妃娘娘怎么没来?”

帐内一静,绥锦也没忍住抬头看了一眼夫人,邰谙窈也安静了一刹,才格外轻缓道:“伴驾的名单都是皇上和皇后娘娘决定的,旁人不敢揣测原因。”

邰夫人心底担忧长女,没有察觉到帐内气氛,或许是察觉到了,但对长女的担忧占据了上风,她又问:

“良妃娘娘现在如何?可有从小产中走出来?”

邰谙窈垂眸抿了口茶水,她咽了下去,舌尖依旧在唇齿间尝到些许残余的涩味,她放下杯盏的手指上还有点擦痕,但眼前人半点没有注意到,全身心都在关心留在宫内的长女。

邰谙窈忽然觉得这一幕很刺眼。

她拨弄了一下杯盏,眉眼间情绪寡淡道:“我伴驾出宫时,还见到了良妃娘娘在宫门口送行,良妃娘娘的身子应当是没事的。”

邰夫人像是松了口气,又像是更担忧了一点。

在这种情绪下,她半点没有察觉到邰谙窈自称的变化,和她对良妃的称呼,生疏得厉害。

也不知道为什么,邰谙窈居然能猜到她在担忧什么,无非是什么良妃既然身子无碍,怎么没有伴驾随行?

毕竟,良妃曾经每年秋狩时都是伴驾随行的。

秋鸣没憋着,转过头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。

说是来看望主子,结果大半时间都在过问良妃娘娘,真是没意思,还不如不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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